老师指导看“艾斯库拉”———墨西哥移民纪录片,然后又播放德克萨斯移民的“艾斯库拉”专题片。由此,希尔达结识了墨西哥移民丽莲娜一家,由于文化和习惯上的差异,他们的言行与当地人格格不入,是不入流的弱势群体。为了成为能为主流社会接纳的所谓“新小孩”,丽莲娜努力改变口语,包括每个字的发音。她加入到当地的一个party中,最后她终于摆脱了几乎所有移民营的影响,尤其是说得一口标准的英语,再加上社会工作者们的奔走呼号,丽莲娜取得了上公办高中的资格。
受片中观察者———移民社会工作者提出的问题的启示,希尔达注意到,绝大多数移民与主流社会的隔膜是无所不包的。
此后,根据老师安排,她跟本辩论小组的队友一起讨论“口音”的问题,并且在电脑在线的辩论指南附件上,按照最基本程式,弄清楚了片中女主人公丽莲娜的几个W:国籍、民族,生于何地,移居何时等,从整体上对第二代拉丁移民的情况有所了解。然后,希尔达又依据附件二的红字标准辩论格式,与队友讨论了辩论的规则、要求与内容之间的联系。然后,结合提出的四个方面问题进行搜集资料和思考:
1.关于移民在生活、教育和移居家庭问题上,与社会间的矛盾;
2.关于移民的生存技能与方式的改善,信心的树立;
3.关于移民有尊严有体面有教养的生存方式的需要;
4.关于美国文化对移民原文化、语言、风俗的冲击及影响。
为破解上述移民难题,老师要A组(希尔达所在的组)辩手从红字所提供的四个解决方案中选择一个,作为正方辩题。
辩题1. 国会是否应通过参议院决议,从对州立大学资助的美国高中毕业生中,给予拉丁移民以同等的国民待遇?
辩题2.政府是否应立法取缔双语教育,并设立一项“英语惟一”的政策,在所有美国学校中普及?
辩题3. 德州的雇佣移民劳工的场主,是否有要求提供移民农工充分住房的义务?
辩题4. 所有移民劳工,是否应当包括在全国统一的劳资关系法案之下?
红字中罗列的第二个辩题强烈地刺激着希尔达,触发着她思考的火花———对,就选择移民与文化的关系,选择取消双语教育上!
在选择论辩突破口和方式的时候,希尔达提出将重点放在“口音”上,可同一小组的队友却有异议,认为以“语言差异”作辩题,内容压缩得太狭小。她一时拿不准,只得请教老师。老师充分肯定了这个重点,他管它叫“细枝末节之辩”,认为真的挖掘下去倒是件极有趣的事。老师一面叮嘱希尔达:要论据充分,严格按规则办;一面又主动找来了几种地理、社会语言学、文化语言学等方面的书籍,用来扩大小辩手们的视野……希尔达在双语教育问题上开了窍,却令她B组对手犯嘀咕,移民地位问题的解决真的跟“英语惟一”有这么大关系吗?
进入口头辩论时,希尔达用擅长的事例、讲故事的方式对“取消双语教育对改善移民地位”,作了从容而生动的陈述:
以前,我跟许多人一样,想象中的那些拉丁裔,跟我们是不大一样的:说西班牙话,穿怪怪的衣服……什么都不大一样。我一直认为,他们是来美国打短工的,是来帮我们收获水果和蔬菜的农田劳工,像候鸟一样只是季节性的迁徙而已。可是,影片告诉我们,丽莲娜一家,还有别的拉丁裔,他们实际上是打长工的劳工族啊,还有搞家政服务之类。如果问:他们跟我们的最大差别在哪里?我想说……差别是在口头上。那是下大雨的一天,我照例一个劲往河边赶路。忽地听到后边几个墨西哥人大声嚷:Puebto!Puebto! 我以前听说过的他们打电话时爱说Pronto ,这西班牙语不就跟hello一样吗?我只当他们是在取笑我呢。后来我才知道人家是一片好心,他们说的Puebto 是“桥”啊,意思是警告我桥冲坏了!———上帝!他们干吗老是这个 to那个to地嚷嚷……这样下去,他们不是始终将自己拒之于美国人的门外吗?
小组的伙伴们笑了,例证的陈述取得了良好的表达效果。在否定性的反驳中,希尔达仍以丽莲娜为例,她还将“林肯废除奴隶制”引入表述中:
如果“双语教育”继续下去,就意味着移民被永远允许存在于这样的低级生存水准上,存在于自生自来甚至被逐步淘汰的次要地位上。如果一个学生,比如像丽莲娜那样,已经能够展示一口熟练的英语了,为什么不能将这作为合格的高中生的条件,享受公立学校的待遇?实际上,那种维护双语教育的观点,就是维护移民身份可以世袭,就是林肯时的现代奴隶制!不是吗?比如丽莲娜,虽然父亲路易是移民,可她已经是第二代了,路易的孩子跟我们一样出生在美国的土地上。那么,她也应当像我们一样,成为普通公民,否则,难道能让他们成为没有祖国、没有身份、没有选举权的新汤姆叔叔,住在那摇摇欲坠的小屋?……为后一辈的移民创造一片空间吧,使他们的生活,还有教育,还有追求,能像丽莲娜那样,跟我们一样充满了阳光和希望……
希尔达既有激情又不无理性的辩词,获得同学老师的认可,在好几个小项都得到不错的分值,也令对手乱了阵脚,结果A组取得了不错的战绩。希尔达表示:“艾斯库拉之辩”使我从一个观察者,成为了一个具有一定水准的思考者和表达者。
(责任编辑〓李超智)